「不复」2.薪炎传承永燃
“接下来的观看有——”
“永燃计划”
“比安卡·幽兰黛尔·沙尼亚特·阿塔吉娜·卡斯兰娜&丽塔·卡斯兰娜”
“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希儿·扎伊切克”
“识&符华”
“雷电芽衣&▋▋▋·▋▋▋▋”
别的不说，就冲幽兰黛尔那么长的名字就足够她们注意了。
薪炎看着那一长串名字里最扎眼的两个姓氏，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吃惊的看着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幽兰黛尔。
“哇啊——未来是发生什么了，幽兰黛尔怎么名字突然这么长了？”小识震惊。
“希儿……？”是梦吗？一向理智的布洛妮娅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不敢问，生怕梦醒。
李素裳英语不好没有参与讨论。
符华看着那两个姓氏，再看看在场那个含着戏谑笑意老谋深算的老不死，思量了片刻便猜出了几分真相。
“难道说……”想到刚刚看到未来的幽兰黛尔那莫名的熟悉，德丽莎便也想到了那个，她曾以为几乎不可能的可能性。
不过可惜的是，她们还没来得及问出那个问题，屏幕便不是一片的黑暗了，而是传出了布洛妮娅的声音——
[“与崩坏的最后一战发生在2021年，在那之前，虽然已经有了底牌，但是我们都不愿意去动用，或者说，我们不希望动用。而且，我们并没有完全消灭终焉的把握，于是，我们选择了遵循前文明时mei博士的做法——为未来留下火种，与希望。
“就是为了这个，我们根据班长和识之律者的回忆进行了基因编组工程，名为「永燃计划」，并且成功。就此，我们为未来纪元留下的希望诞生——
“2021年，我二十一岁，我想我会永远记得那一年的，我曾以为我会死在那场最终的大战之中，可是没有，笨蛋琪亚娜，用自己换取了这个世界。”]
开局的一个核弹让雷律身上的雷电无法控制的直接炸开。
小识目瞪口呆：“喂……乱说什么呢！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输啊？！怎么可能还要琪亚娜用这种代价救我们？！！”
别的不说，她们有好几位律者，实力堪比律者的圣痕觉醒者也有，还有符华那个活了五万年的融合战士在，怎么样都……都不应该啊……
芽衣下意攥住了身旁琪亚娜的手，似乎这样，就可以在未来握住她的手将她救回来。
琪亚娜也是迷茫的样子，下意识去看未来的自己。
她还太小了，根本没有想过死，可是，她看到未来可能才刚刚成年的自己，露出了了然的释怀的笑。
“好了，芽衣，没事的。”薪炎笑着握住了雷律的手，“如果牺牲我可以换取最终的胜利，我想我是愿意的。”
雷律的眼神锋锐，带着某种偏执的决绝：“你需要知道琪亚娜，你要是死了，我不可能活在没有你的世界。”
雷电芽衣的世界，不能没有琪亚娜·卡斯兰娜。
[“在那场大战中，我们失去了太多。”
一片废墟之中，看起来还只比理律大一点儿的鸭鸭一只手抱着一个小襁褓，另一只手将一个只能看到绀紫色披肩发的女孩抱在怀里，她们身上的衣服跟在地上滚了几圈一样，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有着大片的伤痕，只有那只绣着大海的小襁褓干干净净的。
布洛妮娅注视着天空之上鲜红的月，眼中露出痛苦的情绪，将自己怀里的女孩儿抱得愈发的紧。
“布洛妮娅！”德丽莎看起来也伤得十分重，看到了布洛妮娅便焦急的叫她，“琪亚娜……还有幽兰黛尔和芽衣呢？”
“对不起……学园长……”布洛妮娅声音颤抖，一下子便将德丽莎彻底的打垮。
德丽莎只觉得记忆回到了曾经的西伯利亚，她在那里失去了塞西莉亚，并且在二十年后，她失去了自己的侄女。]
“那个……是希儿？”熟悉的绀紫色的发尾挑染让布洛妮娅呼吸都错乱了，死死地看着屏幕上那个被自己抱着的女孩儿。
没有错，这个系统没有骗她，最开始的选项也没有错，她的未来……真的有希儿在参与！
[“那一天成为了我们当事人闭口不言的禁忌，尤其是在tsuki的面前，我们从未提及她的身世，芽衣，她仿佛忘记了tsuki的身上有她一半的基因，她抗拒着见到tsuki，只为了守护笨蛋琪亚娜所说的美好的未来而战。”
女人的声音带着岁月磨砺后的沉稳，可在念及年幼时的好友时，声音从不免带上叹息，虽然屏幕没有任何画面，可是大家都能想象得出，她说出这些话时，表情该是怎样的痛苦。
“说实话，我从未想过她们的诞生对世界有什么影响，虽然最终爱因斯坦博士还是表示，孩子们的身体确实异于常人……
“但是，还是希望，她们能够过上普通小孩子的生活，而不是和过去的我们那样，悲惨到不应该的童年。”]
“异于常人……到底是怎么样的异常，才能称得上一句「异于常人」呢。”奥托知道自己的计划一定成功了，所以显得格外的闲适。
布洛妮娅看起来跟理律一样认真的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了一点儿一样。
而白练·琪亚娜仿佛失去了灵魂，连自己未来生死不明都不管了，哭丧着脸地去抱雷电芽衣：“芽衣！你难道喜欢上了别人吗？！！！”
雷电芽衣：“……”
她也好想知道未来的自己是脑抽了还是怎么了居然会答应这种计划。
[屏幕的黑屏上慢慢打出了几个大字：——2030年·天命特级医院。
布洛妮娅看起来已经是那副成熟的模样了，可能是因为是特级医院，没有什么人，这里的设备十分先进，而且是专门治疗崩坏能感染的医院，并没有太多的医护人员。
这其实也是因为在外人眼中的「英雄」经常来到这里探望一个孩子，所以德丽莎特别做的安排。
医院的高楼层是可以看到完完整整的月亮的，站在露天电梯上，布洛妮娅看着依旧赤红的月亮，垂下眼睫，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难过。
电梯很快到了顶楼，夕阳的余晖从落地窗投入，将女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叩叩——”
整个顶楼只有这一间病房，其余的都是实验室。
病房的门上贴着名牌：tsuki·卡斯兰娜，主治医生那一栏填着“爱因斯坦&特斯拉”。
小朋友的字迹还是稚嫩的，那个时候虽然被困在这一方天地，却是卡斯兰娜特有的阳光天真，让她能够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不过，那么爱笑的tsuki，已经是不知道多久前的她了。
“布洛妮娅阿姨，你来了呀。”小姑娘穿着单薄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白色的长发看起来很是蓬松的束着发尾，蓝色的宛若宝石的瞳孔，带着几分温柔浅淡的笑意。
“tsuki，下午好。”布洛妮娅提了提自己拎着蛋糕的手，冲小姑娘露出一个笑，“很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哦。”
“……嗯，好的。”tsuki看着蛋糕，抿了抿唇，抬手攥着了布洛妮娅的衣角，在女人不解的迷茫目光下问出了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布洛妮娅阿姨，我是不是……真的不被这个世界爱着的啊。”
也许是难以置信，布洛妮娅的表情带着几分扭曲。
她很难想象为什么卡斯兰娜家最宠爱的女孩儿会这样想，可是，这正好可以证明，tsuki已经知道了什么。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tsuki长大了，我们无法再用妈妈在遥远的地方这种哄孩子的理由骗她。她长大了，和她，和芽衣，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却有着相似的命运。
“她真正的长大了，在她只有九岁的时候，她就开始接受自己异于常人的地方。
“但那又怎么样，她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唯一的女儿，是我们宠着长大的孩子，我们能够给她的还是太少了，处处受到限制，到最后也只能保证可以给她一个相对完满的童年。”
伴随着这一段旁白，布洛妮娅将手放在了tsuki柔软的发顶上，温柔的说道：“当然不是，tsuki，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宝贝，是月亮的孩子。”]
温柔的女人和露怯的少女，却偏偏象征了守护这个世界的传承，让人不禁感叹于生命的奇妙。
但学园长关注点清奇，咋咋呼呼：“芽衣！你该不会趁着我家这个傻侄女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炼铜了吧？”
雷律和芽衣：“………………”
从知道自己和琪亚娜有一个孩子起雷电芽衣就在暴风质疑自己是什么时候有的念头，再看看雷律，也是拧着眉头。
“芽衣，对孩子好凶啊。”理律鸭鸭幸灾乐祸一般的拱了把火。
薪炎也是一脸的不赞同的表情。
奥托温声给德丽莎科普了一下子律法知识，告诉她现在还在上学的傻乎乎的白练·琪亚娜就已经到了性同意的年纪了，到了薪炎·琪亚娜那个年纪生孩子也没有问题的。
德丽莎想的完全是自家看到芽衣就痴汉的笨蛋侄女是什么时候跟雷电芽衣搞起来的。她觉得自己身边没几个单身的。
幽兰黛尔带了点儿审视的眼神也落在了雷电芽衣身上，丽塔表面笑容温婉但其实内心OS：要是动心了算炼铜她现在可能要去自首。
小识靠着椅子，努力翻着自己的记忆，想着这个技术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然后“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哦！是那个吧！”
和她们格格不入的李素裳：“啊？”
她现在也有些震惊，毕竟侄女李素裳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么多女铜。
一片的兵荒马乱，符华就看着小识和听小识解释的李素裳，思考着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她们吗？
总而言之，大家其实聊天都不在一个频道上偏偏能随时随地的开始聊。
[——2034年，太虚山。]
“啊……”符华看着太虚山三个字发愣。
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过了，自从答应了奥托为他所用，曾经的太虚山便作为不愿触碰的伤疤封存起来。
那是她死过一次的地方。
小识压着凳子腿往后仰着：“太虚山上肯定有好多阿鸡，老古董就喜欢那个玩意儿。”
绝口不说她就喜欢逮着赤鸢仙人养的赤鸢阿鸡染黑羽毛。
或者说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子。
符华看了小识一眼。
她还是很难想象自己会跟律者关系不错甚至可能缘分匪浅。
而且还是这么一个小孩子气又很吵的律者。
[屏幕先展现出来的是落着雪的太虚山，一只长靴踩过皓白的雪地，落下脚印。一串串的脚印，向着太虚山上延续而去。
突然，山上一处地方火光亮起，长靴不慌不忙的向旁边侧移一点儿，正正好的避开了那一枚子弹。
镜头上移，是穿着神州古装的少女，银灰色的微卷发尾染着绀紫色，眼中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还有几分的挑衅：“你那一枪，是冲着我的头来的？”
“嗤——太虚山上不见血，玄羽师父定的规矩。来做什么，这个时间点应该要筹备春节了吧？”
少女的声音自太虚山上传来，很好听，说话的语调也很好听。]
“说的是神州话啊。”李素裳许久没听到有说神州话的人了，显得很是雀跃。
理律敏锐的察觉到其中的杀意：“这个意思是……如果不是因为有规矩……”那那一枪是真的会直击要害的。
“玄羽？那谁，还能给太虚山定规矩。”小识猛地坐起来，“喂喂，老古董你不会出事了吧？”
符华：“啊？”
哦对，这不是那个穿着太虚仙忆跟她一起打凯文走月球的老古董。小识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很是暴躁的喊：“没跟你说话！”
“小识怎么突然这么凶了？”薪炎有些无奈于这个人的小孩子气性。
不过，她们愿意宠着，而且能让小识反宠的，也只有希儿了。
[“是有些事情要找玄羽仙人。”
“……行吧。对了，伊尔·扎伊切克，tsuki，她在总部那边……还好吗？”女孩儿的声音带了几分的扭捏：“我……我有点儿想她了。”
“啪——”亮闪闪的骰子被伊尔·扎伊切克高高抛起，然后入手，“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她不能离开医院。”
声音陡然褪去温和，冷得刺骨。
她们之间从没有什么好聊的，无非就是一个想拐别人家小白菜另一个想拦又自觉没有资格阻拦。
皓白的雪地上，少女慢慢的走向太虚山，一步一步的，就像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候，就是这样子。
太虚山上其实也没什么人，一如她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样，除了那位孤身在这里感受着孤独的仙人，也就两个孩子死皮赖脸要赖在这里。
伊尔盘着手里的骰子，修长的手指之间亮闪闪的物体被盘弄着，莫名竟也是一场视觉盛宴。
“好久未见，伊尔小姐。”
又是一个「符华」，但看起来这个「符华」年纪相对就要小好多了，最多十岁出头，穿着厚实的白色古服也不显臃肿，刘海遮着一只左眼，右眼是和小识一样的红色。
“好久不见，小愿长高了很多啊。”伊尔冲小姑娘笑着，“我是来见玄羽仙人的，她在吗？”
“在的。”被称为“阿愿”的女孩儿其实身量还没有伊尔高，要微微仰着头看她，红色的眼瞳一片的纯粹平和，和符华一样，看着便让人忍不住沉下心来，去亲近她。
阿愿侧过脸去看道场上那个刚回来就气冲冲的打拳的女孩儿，在满天的雪里看得不太清，只能看清那一招一式的凌厉，像是在揍伊尔：“刚刚，娜塔莉娅好像很生气，你还是先别去招惹她了。”
这两人见面就是兵荒马乱，不打到见血或者一方倒下是不会停下来的。
很有仇似的。
“只要她别来挑战就好。”满天的雪落在肩头，染白了她的头发，伊尔微微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像是想到什么，露了点儿笑，“她肯定也想看雪。”
“想要定终生？”
两人并着肩，向着山上走。
“你怎么知道？”
“听妈妈昨日念叨母亲时，就说了。”小姑娘把漂亮的下颌埋在厚厚的绒毛里，声音显得沉闷，因为镜头缘故也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只能从她的声音中窥得一二，“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伊尔垂着眼皮：“我还是挺怕的，怕没有办法同她一起度过此生。阿愿，你恨过吗？”
“什么？”
“你恨过，让不该诞生于此世的我们诞生的永燃计划吗？”
薪火相传，永燃不灭。
那样自私的计划说到底是为了给下一个纪元留下希望的火种，可无人愿意去想，她们愿意承担那样子的责任吗？
“不知道。”阿愿看着她，“我们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所以，我们能做的也不过是活着，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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